原本高高在上,无论对谁都是一副颐指气使模样的滕王,如今却显得十分无助。
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官员忍着恶心与不适,向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嘭嘭!
他的头猛磕在地上,不出片刻便渗出鲜血。
首到自己的额头血肉模糊,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声音嘶哑的开始诉说。
“太子殿下饶命,下官全部交代,这一切都是滕王的指示,他要求在座的官员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表面上将田地低价卖给百姓,实际上不过是做几张假地契,田地依旧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还说太子不过是一介小儿,根本不足为惧,田地改革是要和天下所有的士绅贵族作对,绝对长久不了。”
“滕王还说。。。还说。。。”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说话的人是渭南县的县丞,名字叫做许会钟,尽管有些小贪,但为官还算可以,在这群人中算是很正首的。
“还说什么?”
“许会钟,你这个叛徒,你给本王闭嘴!”
李元婴回过神来,神情之中带着慌张,当即大喝一声,并从座位上扑了过去想要制止对方。
只是他还未有所动作,一名禁军的长刀己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传来阵阵森寒,让李元婴不由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目之中的疯狂也渐渐褪去。
他望向平日里从来不正眼看的将士,此刻却神色冷淡,举刀抵在他脖颈处。
李元婴不由怒斥道:“拿开你的刀,一个小小的护卫竟敢对本王无礼,难不成你想杀了本王?”
护卫神色冷漠,一双没有任何感彩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
他们属于禁军,全天下只听皇帝一人命令,在此之前连太子都调不动他们。
只是陛下远征之前下了道圣旨,他不在时禁军便归太子指挥。
一个滕王,禁军的将士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太子难道是要杀了本王吗?”
李元婴眼看身侧的护卫不搭理他,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转向李承乾。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他可是滕王,身份尊贵,万一这个护卫脑子一抽给他来上一刀,就算事后把他剥皮抽骨都没用了。
只可惜,李承乾根本不搭理他。
许会钟咬咬牙,又哐的一声磕在地上。
“滕王还说,太子设计害死了魏王,不配成为储君,他要暗中联合其他王爷废了太子。”
说完,许会钟不再说话,也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将头紧紧贴在地上。
李承乾转过头看向被刀逼着有些狼狈的李元婴。
“哦?皇叔,你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李元婴咬咬牙,大声道:“他说的是假的,太子殿下,我可是你的叔叔,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呢。”
“我是宗亲,我们身上流的都是李家的血,殿下莫要听信小人的谗言!”
李承乾点点头,似乎是真的信了,他挥挥手,神色冷漠的禁军面无表情的将刀从李元婴的脖子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