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引发剧烈震荡。数十名曾参与“正向引导”项目的技术人员匿名联名信曝光,承认内心挣扎:“我们被告知这是为了社会稳定,可每当看到老人听着‘领导人关怀语音’流泪时,我都怀疑:这到底是安慰,还是欺骗?”
冬至那天,北方多地突现奇景:凌晨三点,数百个小区居民同时醒来,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笛声,伴随一句低语:“你还记得吗?”
警方紧急排查,未发现任何扩音设备。气象部门检测到局部空气振动异常,频率恰好与忆璃花共振区间吻合。专家束手无策,只能归为“群体心理现象”。
但更多人选择相信另一种解释??那是“你说,我就在”网络的年终回响。
新年钟声敲响前,央视春晚彩排现场发生插曲。导播台突然收到一段未授权信号,持续四秒,内容是一群孩子的合唱:
>“我不怕说错,只怕假装懂。
>我不怕孤单,只怕跟着哄。
>有人等着我,说出真心话,
>所以这一次,我要张开口。”
技术人员迅速切断,对外宣称“测试误播”。但这段音频已在工作人员手机中流传开来。
零点钟声响起时,全国至少八十个城市出现自发“记忆之夜”活动。不同于去年的呐喊,今年人们选择了一种更安静的方式:打开窗户,点亮一盏灯,然后默默读出一段被遗忘的真相。有些是个人经历,有些是公共事件,更多只是简单一句:“我记得。”
风carryingthesevoicesacrossmountainsandrivers,weavinganinvisiblewebofremembrance。
年初二清晨,明川收到一封匿名信,没有寄件人,只有坐标。他带人循迹而去,在废弃邮局地下室发现一台老式磁带机,正在循环播放一段录音:
>“我是编号0739的记录者。
>我的儿子现在已经能正常上学了。昨天他回来跟我说,班上有同学写了张纸条放进‘心箱’,写着‘我爸因为抗议拆迁被带走,我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老师念了那张纸条。全班静默了一分钟。放学后,我儿子拉着我去买了蜡烛,放在小区门口,说:‘我们也为他妈妈点一个吧,万一她也在等呢?’
>我又录下了这段话,放进竹筒,顺着江流放出去。
>如果这声音还能回到源头……
>请告诉我,这样的学校,能不能再多一点?”
磁带背面贴着一张便签,字迹陌生却有力:
>“你们不是孤岛。
>你们是种子。
>而春天,从来都不是由哪一阵风决定的。”
明川将磁带带回医蛊堂,放入主控室的播放器。孩子们围坐一圈,静静听完。
没有人说话。
良久,一个小女孩举起手:“我可以写一篇《微言录》吗?我想说,昨天我看见阿萝姐姐偷偷哭了,但她以为没人知道。其实我知道,是因为她收到了坏消息对不对?可我还是想告诉她,就算有人被抓,我们也不会停下。”
明川点点头,帮她按下录音键。
窗外,残雪未消,但泥土之下,已有细小的芽尖顶破冻土,迎着微光,缓缓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