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昨日开的方子。”
明洛直奔主题。
长孙安源接过一看,微微皱眉,和他那方子……出入有些大,特别是其中两味药,吃了容易相克。
“是方子不对劲吗?”
明洛一颗心同样紧张,要真因为她的介入,间接害死了李道玄,都不用他人索命,她自己都觉得没脸活。
“某写自己的。”
明洛趁他写方子的时候和秦王言明前因后果:“昨夜里淮阳王已疼得难以入眠,小人细细查看一二,觉其伤处边缘左右青,确切无疑中了毒,加上他叫唤地厉害,所以并未深思。”
中了毒的三字,令秦王面沉如水。
他扬了扬脸,示意亲兵把李道玄的伤处显露出来,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伤处边缘一干二净。
只是透着一片失血的苍白。
这时,明洛方知,柳项的用意多么深刻恶毒,他拿捏准了明洛自负其才眼看为实的作风,绝不会大晚上打扰长孙安源,请对方一道来会诊,布下了一个粗陋但绝对有用的局。
“长孙医师。”明洛第一次在医药上跌了跟头,品尝到这份艰难的滋味,“你身旁的药僮,是否……”
她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真凭实据。
空口白牙地怀疑对方身边的得力助手,不会逼得长孙安源反过来怀疑她吧?
“药僮?”
长孙安源往后看了几眼,没领会到她的言下之意。
但秦王听懂了几分,若有所思问:“其他不论,十八弟现状怎样,性命应当无碍吧?”
“无碍,不过还请诸位仔细描述下煎药煮药的过程,以及火候几分,汤药浓度如何?”
明洛真怕这些亲兵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不过秦王在此,想来没人敢随意造次。
亲兵们大多四肢达,头脑水平有高有低,最高的那位收敛了所有情绪,不过依旧说不清楚。
“不是某一人负责,都是轮班。什么火候,火不灭药能煎出来就不错了。”他说了句大实话。
明洛神情略微沮丧:“是我没说清楚,晚间开的方子,多少含有几分解毒的特性,多喝一两碗无妨,喝多了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