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作对的人没什么正经靠山,她拿不准李选和李元吉在此次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这俩……着实不是她能对付之人。
经此一遭,明洛在晚间临睡前进行了自我反省,没有过硬靠山依仗的前提下,她不该出什么风头,听从长孙无忌的建议讲课传道,她不是那种大儒大佬,说白了是没资格。
这其实是表。
根本在于她招惹了李选,间接碍了齐王的眼。以齐王的身份,只要愿意搞些阴的,必定能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可是她该如何反击?
这成为这日过后明洛绞尽脑汁的算计之一,和功名利禄比,她必须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至于福大命大的李道玄,在明洛每日的两次施针,每日的微调方子下,日复一日地开始好转,肉眼可见地活跃起来。
而唐军的医工在柳项两人的当众处斩后,表现出了不同面貌的应激反应,当天夜里有俩摸着夜色逃的。
一个是柳项的亲戚,那夜谈话间称呼柳项为表妹夫的,还有一个似乎和被斩的药僮是堂兄弟。
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
剩下的部分,再没了为一个馍馍打起来的兴致,表现出了默默无闻的谦让精神。
“这剩下的俩馍馍,我放到丁四处。你们饿了去拿,一人最多半个。”明洛随口道。
她不缺一口吃的。
丁四心情平静,那日行刑看吐了好些人,就他麻木平静地不像话,好心扶着个药僮回来。
“只只,那日是谁伤的你?”明洛知道它不会说话,但还是抱着万一之望,她悄悄蘸水在桌上写了个齐字。
只只按着沟通的习惯,嗷嗷叫唤了两声。
两声代表不是。
一声代表是。
“喔。”明洛略微松了口气,她最担心是齐王在憋什么大招要使什么坏,这种自带不死光环的人一旦预备走独木桥,她是真的慌。
有真凭实据都弄不死他。
何况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但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开始复盘接下来的战事走向,残酷的青城宫之战啥时候开打?
李元吉参与了吗?
飒露紫是那战被射成刺猬?被丘行恭牵的?
这应该是王世充最后一次以命相搏,图穷匕见了,此后便是龟缩不出,留给唐军艰苦的洛阳攻防战。
随后窦建德草草收拾完北面东面南面,点起所有能聚拢的兵马朝西面而来,其实明洛挺同情这位隋末河北霸主的。
人在河北经营地不错,人还厚道,特别和王世充李渊这俩卧龙凤雏对比下来,简直是人品高贵。
“娘子,奴留心到清晨,咱们营外一直有人鬼祟张望。”平成一如既往地伶俐,小声来报。
明洛感慨的心绪被陡然打乱,她眼神锐利了些许,道:“如何打扮?从何来?何处去?”
平成既然来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忙俯回话:“寻常士卒打扮,奴不认得。今日奴尾随至半路,是辅兵营。”
辅兵营……
那个方向,明洛第一直觉是齐王部。
她没多纠结,目光当即停留在一位预备回营的伤兵,温声道:“可是往辅兵营去?”
“是,奴不过侥幸仗着有个在中军当差的亲兄长。要不然还没法在这处养伤。”
中军床位有限,明洛也不挑什么家世来历,凡是能来她面前的统统一视同仁。
“嗯,我与你一道去,正好把药帮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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