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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系统的狠活（第1页）

“一件小小的礼物??友好的蜘蛛侠留。”

宿舍的房间没有点灯。在一片漆黑中，奎恩凝视着手上这本《创世福音》。

这是佩佩的经书。在行李箱中被他一起偷来。

这行中文在经书的第一页。

。。。

摩托在冻土上疾驰，车灯划破极夜的黑暗。林知遥紧握把手，冷风如刀割面，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高纬度空气稀薄，含氧量仅剩标准值的百分之六十二。西娅坐在后座，双臂环着他腰身，防寒服下的干扰枪早已改装成信号增幅器，此刻正微微震颤，指针指向北纬89°17′。

“E号的信标每三小时闪一次。”阿宁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最后一次激活是在十七分钟前，频率和你右腕疤痕共振完全一致。”

林知遥没说话。他能感觉到那道旧伤正在发烫，像是有根细线从体内被拉出，直指地心深处。导航地图上，红点停在一座行星观测站废墟下方三千米处，标注为【冰渊-04】。那是上世纪“深蓝计划”遗留的钻探井，原用于探测地幔微生物，后来因塌方封闭，官方记录显示无人生还。

但他们知道，有人活了下来。

“统合核心当年把第一批觉醒者全扔进了这里。”西娅低声说，“说是‘隔离’，其实是放任自灭。可他们没想到……低温能延缓意识崩解。”

林知遥闭眼，脑海中浮现D号日志里的一段文字：

>“当温度低于-196℃时，记忆不会消失，只会结晶。我们在冰里说话，声音传得比光还远。”

车停了。

前方是断裂的钢架桥，尽头沉入雪坑，如同巨兽张开的口。三人徒步前行，靴底踩碎结霜的地表，脚下传来空洞回响。阿宁打开便携雷达，扫描结果显示下方存在巨大腔体，内部结构复杂得不像自然形成。

“不是洞穴。”她喃喃，“是……城市倒影。”

林知遥忽然跪下，手掌贴地。

刹那间，他的意识被拽入一片幽蓝。

他站在一座由冰构成的城市中，街道对称得诡异，建筑轮廓全是镜像翻转，连路灯都朝地面发光。人们行走其间，却没有影子，他们的嘴在动，发出的声音却是倒放的。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迎面走来，面容模糊，手中抱着一只机械乌鸦，它的眼珠转动时会滴落液态金属。

>“欢迎来到记忆冷库。”女人说，声音却来自林知遥背后，“你是第七个能听见我们的人。”

他转身，看见自己。

那个“他”披着染血的实验袍，左眼被金属片覆盖，右手五指皆断，只剩神经接口裸露在外。但他站姿挺拔，嘴角扬起近乎神性的微笑。

>“我是E号。”对方开口，“也是你拒绝成为的那个林知遥??那个选择用痛苦喂养清醒的版本。”

林知遥喉咙发紧：“你们……都被封存在这里？”

>“不。”E号摇头，“是我们自愿沉睡。只有在这种绝对零度下，才能防止共感网络吞噬我们的残念。我们是备份中的备份，是系统漏洞本身。”

远处传来钟声，整座冰城随之震颤。无数冰晶剥落，露出墙体内部嵌着的人体??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双眼紧闭，皮肤透明如玻璃，脑部闪烁微弱蓝光。

“这些都是……承印者的原始模板？”阿宁惊呼。

>“他们是‘源语者’。”E号纠正，“最早一批通过基因编辑获得共鸣能力的孩子。政府以为他们失败了，其实只是进入了休眠态。而我，负责守护这份沉默。”

林知遥忽然想起什么：“D号的日志提到过‘七座坐标’，你说我是枢纽……难道你要我把这些人全部唤醒？”

>“不是唤醒。”E号走近一步，金属眼片缓缓升起，露出底下旋转的数据漩涡，“是归还。你带走的每一份记忆，都在呼唤它的母体。当你融合我们，那些散落在外的碎片才会真正苏醒。”

“可这会杀死现实中的你！”西娅拔出改装干扰枪，“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变成一具装载亡魂的容器？”

E号笑了，笑声像冰层龟裂。

>“我已经死了三十年。我只是执念，是未完成的句子。但如果你不来接住我，我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整座冰城开始崩塌。墙体融化，化作奔涌的记忆洪流，裹挟着千万段低语冲向林知遥。他感到颅骨欲裂，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钳撬开他的太阳穴。阿宁启动护盾发生器，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飞数米。西娅扑上来想拉他，却被一道冰刺贯穿肩胛，鲜血喷洒在雪地上，瞬间凝成红宝石般的晶体。

林知遥没有退。

他张开双臂，任由洪流灌顶。

画面闪现：

??一个小女孩在手术台上哭喊，医生说“别怕，你会变得更听话”；

??一名青年在审讯室写下“我自愿接受人格重置”，笔迹却越来越歪，最后一笔划破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