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表面上来看,只需要一刀切地把未成年群体隔绝在外,问题好像就能迎刃而解。
但业内的人都清楚,这块蛋糕根本不可能放弃。
互联网本质上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未来的用。。。
夜深,申海大学创业孵化园的灯光早已熄灭大半,唯有豆芽科技办公室的窗缝里还透出一线微光。齐冬没有离开,他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缓慢敲击,一行行代码如溪流般滚动于屏幕中央。U盘中的视频日记反复播放到最后那句“他们都死了,包括我”,他闭眼良久,再睁眼时眸中已无波澜。
他知道,那段来自2042年的警告不是幻觉,而是命运递来的战书。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震动声,像是无人机降落时螺旋桨扰动空气的余音。他迅速拔下U盘,锁进保险柜,起身走向阳台。月光洒落在楼顶平台,齐夏正蹲在一架新机型旁调试参数,机身上的嫩绿色涂装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还没睡?”齐冬靠在栏杆边问。
齐夏抬头,眼神清亮:“空中驿站第三次试飞成功了,误差控制在15厘米以内。明天就能在校内做小范围配送测试。”她顿了顿,“哥,你在想那个视频的事?”
齐冬沉默片刻,点头:“她在等我兑现承诺。”
“林婉……是你前世的妻子?”齐夏低声问,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理解。她从不追问太多,但总能看穿他的心事。
“不是妻子,是战友。”齐冬望着远处的教学楼群,“我们曾一起揭发‘智脑计划’的真相??那不是一个AI项目,而是一场对人类意识的系统性采集与复制。他们用神经编程技术,在不知情的志愿者大脑中植入潜意识指令,试图打造可远程操控的‘社会节点’。林婉因为拒绝参与人体实验数据篡改,被定为叛徒,最后……死于一场‘意外火灾’。”
风掠过耳际,带着初春的寒意。
“所以你现在做的每一步,不只是创业?”齐夏轻声说。
“是反向重建。”齐冬声音低沉,“我要让豆芽成为第一个真正属于用户自己的数字身份平台。不被算法支配,不被资本收割,更不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悄悄改写意志。当每个人的数据主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时,‘智脑计划’就永远无法启动。”
齐夏静静听着,忽然笑了:“那你得先活到2025年。”
齐冬也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我不能犯错。”
第二天清晨,豆芽团队召开首次战略拆解会。会议室墙上贴满了时间轴、竞品图谱和资源矩阵。六人围坐一圈,桌上摆着各自提交的“闪电计划”草案。
江亦雪率先发言:“我的方案叫‘支付心智抢占行动’。微信将在三个月后上线支付功能,这是改变中国人消费习惯的历史节点。我建议立即与校内商户谈判,推出‘豆芽钱包+扫码免单日’活动。只要用户绑定银行卡并通过豆芽完成首笔支付,即可参与抽奖,奖品由平台和商家联合出资。”
王灿补充:“我们可以把奖池设计成社交裂变机制??邀请三人参与,自动升级为大奖候选。这样既能拉新,又能培养支付黏性。”
张云峰皱眉:“但我们现在没有支付牌照,走的是第三方代扣通道,风险不小。”
“所以要快。”齐冬接过话,“政策空白期就是窗口期。我们不做资金池,所有交易流水直连银行接口,确保合规底线。另外,我已联系深圳一家持牌支付公司,谈并购壳资源,最快两个月能落地。”
众人一震。
柳绍民忍不住问:“你是认真的?现在就准备拿牌照?”
“不是准备,是必须。”齐冬目光扫过全场,“未来的战争不在订单量,而在底层控制权。谁掌握支付,谁就掌握了用户行为的开关。”
会议继续推进,柳绍民提出财务防火墙构建方案:设立离岸控股架构,境内运营主体与境外融资平台分离,规避未来可能的监管审查;同时引入审计机器人系统,实现每一笔支出实时溯源。
齐夏展示“空中驿站”运行模型:以宿舍楼为节点,建立校园低空物流网,初期用于文件、药品、零食等高频小件配送,后期可接入急救物资调度。“我们的优势是精准定位和封闭场景,不像社会无人机受空域限制。”
张云峰则提交了一份名为《蜂巢防御系统》的技术预案??基于区块链分布式账本,将用户数据加密分片存储,任何外部调用需多重签名验证,并内置异常访问熔断机制。“如果有人试图批量抓取或植入后门,系统会在0。3秒内触发警报并自动隔离。”
最后轮到王灿,他拿出一份令人震惊的扩张路线图:“我调研了全国TOP50高校,筛选出12所具备高密度消费场景、强社群传播力的目标院校。建议采用‘旗舰校+卫星校’模式,每进入一所学校,派驻三名核心成员驻场90天,完成本地化团队搭建、供应链打通和品牌渗透。目标:六个月内覆盖百万学生用户。”
全场寂静。
江亦雪缓缓开口:“这意味着我们要立刻启动A轮融资,估值至少8亿起步。”
“不止。”齐冬站起身,打开投影,“根据我掌握的信息,2013年底,移动互联网用户将突破5亿,智能手机普及率飙升至67%。而校园市场仍处于野蛮生长阶段,巨头尚未全面进场。如果我们能在接下来一年内形成网络效应,就有机会成为独立生态。”
他调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十二座城市、十二所高校,红线串联成网。
“这不是扩张,是布阵。”他说,“我们要在巨头反应过来之前,建成一道由真实需求驱动、技术护航、文化认同支撑的护城河。让他们想吞,咬不动;想抄,跟不上。”
会议结束时已是正午,阳光透过玻璃洒满房间。众人散去,唯有江亦雪留下。
“你昨晚又熬夜了?”她递来一杯热咖啡。
“睡不着。”齐冬揉了揉太阳穴,“GlobalLink的来电是个信号,他们已经开始试探。那种话术、那种压迫感,和十年前实验室里的‘观察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