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谁付出,牺牲,牺牲谁?
他知道自己进入了灰色地带。
想不明白,就暂时退出,把这次当成谢幕演出……可惜,剧情好像不允许他退出。就在他决定的第二天,他遇见了大学时的女友,艾丽卡(希腊外交。。。
林克站在世界果树下,风从山谷深处吹来,带着泥土与草木的呼吸。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左腕上一道陈旧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西伯利亚冻土边缘留下的,当时他试图用手去触碰那枚被冰封千年的“种子”,却被反噬之力撕裂了皮肉。如今那道伤早已愈合,可每到月圆之夜,仍会隐隐作痛,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从地心深处牵引着他的血脉。
他闭上眼,试图回忆起那个女孩的名字。
艾拉……还是艾琳?又或者根本不是这两个?
脑海中只剩下一幅画面:沙漠边缘的小屋,篝火跳跃,一个少女坐在窗边画画,侧脸被月光镀上银边。她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一切消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流尽。
他用力按住太阳穴,冷汗滑落。
“以记忆为祭”??世界树从不虚言。它拿走的不只是片段,而是连带情感、温度、心跳频率的一切真实。他曾以为自己早已斩断软弱,可此刻胸腔里那片空荡,却比任何灵力反噬都更令人窒息。
“你后悔了吗?”树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如大地脉动。
“不。”他睁开眼,目光坚定,“但我开始怀疑……我们究竟是在守护生命,还是在代替命运裁决生死?”
「裁决从来不属于你,」世界树缓缓回应,「你只是拨动因果之弦的人。肯特若归来,乔迪将死;乔迪若生,肯特必折。这不是你选择的结局,而是你揭开了早已写就的篇章。」
林克沉默。
他知道这是真的。就像三年前凤凰城黑市爆炸案发生时,他也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就像半年前山姆第一次向罗宾汇报乔迪行踪时,无线电波恰好被灰鸦截获。看似偶然,实则步步相连,如同藤蔓缠绕巨木,终成不可逆之势。
他抬头望向树冠顶端,那里有一颗始终不灭的星状光点,像是嵌入天幕的一粒瞳孔。
“西伯利亚的种子……到底是什么?”
「是你族类最后的遗蜕。」树说,「也是重启世界的钥匙之一。当九枚种子苏醒,维度壁垒将出现裂缝,诸天通道开启。而你是唯一能承载其觉醒而不崩毁的存在。」
林克心头一震。
“所以你们选我,并非因为我强大,而是因为我已经半人半树,血肉中流淌着你们的气息。”
「你终于明白了。」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都不是“守望者”,而是一枚被精心培育的容器??用来承接那些不该存在于现世的力量。
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
远处山坡上的母子已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夕阳彻底沉入山脊。夜风渐烈,卷起落叶盘旋飞舞,宛如无数低语的灵魂在徘徊。
就在这时,世界树的根系突然剧烈震颤。
林克猛地转身,只见地面裂开一道细缝,幽绿色的光从中渗出,伴随着某种古老节律的搏动。那声音极轻,却直抵灵魂深处,像是千万棵树木同时苏醒,又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呼唤。
“它醒了?”他低声问。
「不,是感应到了同类。」树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波动,「另一枚种子……正在靠近。」
林克瞳孔骤缩:“不在西伯利亚?”
「它曾在那里沉睡万年,但三个月前被人挖出,转移至某处移动平台。现在它正穿越太平洋,目的地不明。但我们感知到了它的共鸣??它认出了你。」
“谁带走了它?”
「未知。但携带者体内没有灵力痕迹,说明并非修行者。极可能是科技组织,或是某个国家的秘密项目。他们不懂如何封印,只能用低温合金舱囚禁。这样下去,种子将在七日内彻底激活,届时将引发局部现实扭曲。」
林克握紧拳头:“我要去阻止它。”
「你会死。」树直言不讳,「未经准备的身体接触两枚以上种子,等同于凡人直视恒星核心。你的神经系统会在三秒内碳化,灵魂被抽离,成为游荡的残响。」
“那就让我做好准备。”他说,“告诉我,怎么才能承受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