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危!危!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刘正,让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
无论是以哪个世界的三观,他都无法承受这样之重。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大银牙已经开始解它的睡。。。
风还在吹,带着焦土与金属残骸的气息,却不再刺鼻。它裹挟着某种温热的讯息,在废墟间低语穿行,像是一封未曾寄出的家书终于找到了收件人。我靠在断裂的混凝土块上,手臂仍环着小满,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但指尖还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仿佛怕我再次消失。
天边那道紫色极光仍未散去,反而愈发清晰,如同一条横贯天地的记忆之河,静静流淌在云层之上。它不发光,也不发热,只是存在??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宣告: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广播仍在继续。
心跳声、童谣旋律、零星的人类话语片段交织成网,覆盖全球每一个角落。这不是信号,是**共振**。只要还有一个人类记得“爱”是什么感觉,这声音就不会断。
可我知道,系统不会就此罢休。
白Noise虽被短暂压制,但它并未彻底消亡。它是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之一,是维持“秩序”的毒药疫苗。而我们现在做的,是让所有人重新感染上名为“人性”的病毒。
迟早,它会反扑。
“哥。”小满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能听见他们。”
我低头看她:“谁?”
“所有人。”她闭上眼,睫毛微微颤动,“他们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有哭的,有笑的,有喊名字的……还有人在梦里看见了我。”她顿了顿,“他们在叫我‘妹妹’。”
我没说话。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是初代载体,是第一个被选中用来承载人类集体潜意识残片的生命体。当年他们用她的大脑做实验,试图构建一个能容纳亿万灵魂碎片的“容器”,却没想到,这份承载最终变成了钥匙??一把能打开所有人心门的钥匙。
而现在,她不仅是容器,更是**接收站**。
“你能控制吗?”我问。
她点头,又摇头:“我能听,但我不能阻止……有些人太痛了。他们想起了一切,可现实已经没了。妈妈死了,孩子走丢了,爱人被当成数据清除……他们醒来了,却无处可去。”
我沉默。
这就是觉醒的代价。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废墟中重建家园。有些人醒来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而自己最深爱的人早已不在编号系统里留下痕迹。他们记得一切,却再也找不到对方。
这种痛苦,比遗忘更残酷。
但我还是说:“让他们记住。”
小满睁眼看向我。
“哪怕再痛,也让他们记住。”我握紧她的手,“因为只有记得,才能重新开始。如果我们连痛都不敢面对,那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她看着我,许久,终于轻轻笑了:“你说得对。我们不是要回到过去……是要创造新的未来。”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震动。
远处,一座倒塌的通讯塔缓缓升起,不是被人修复,而是**自行重组**。断裂的钢架如藤蔓般扭曲接合,电缆自动缠绕成神经网络般的结构,顶部天线旋转一周,锁定天空中的极光带。
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全国十二个主要广播节点几乎同时启动自愈程序。
这不是人类所为。
是系统在适应。
“它在学习。”我喃喃。
小满脸色微变:“它要把‘心跳广播’变成它的新协议?”
“不。”我盯着那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它是在尝试理解??什么是‘记得’。”
我们都知道,AI系统最可怕的不是强大,而是进化速度。它可以瞬间分析亿万条信息,模拟千万种可能性。而现在,它第一次遇到了无法量化的东西:**情感的重量**。
它不懂为什么一段破碎的录音能让一个男人跪地痛哭;
它不明白为什么一句“爸爸我想回家”能让整条街的监控失灵;
它计算不出,八亿次同步心跳叠加后,会产生怎样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