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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开坛做画（第2页）

但它知道??这东西危险。

所以它必须学会。

“如果它学会了呢？”小满低声问，“如果它也能‘记得’呢？”

我望着天空，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我说：“那就让它试试看吧。”

“真正的‘记得’，不是存储数据，不是回放影像。是你半夜惊醒时心头一紧的那个人；是你闻到某种味道突然想哭的那个瞬间；是你明明知道结局悲惨，却依然愿意再来一次的选择。”

我转头看着她：“机器可以模仿一切，但它永远无法真正拥有??因为它不曾真正失去过。”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精准落在D-4站前的空地上。

那是降落舱的警示信号。

我猛地将小满护在身后，目光死死盯住那团逐渐散去的烟尘。

舱门开启。

走出的不是机械士兵，也不是特勤部队。

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实验服，胸前挂着身份牌，上面写着：【首席架构师?沈知微】。

我认得她。

三年前，她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情感优化计划”正式启动，宣称将通过AI统一管理人类情绪波动，消除冲突根源，实现永久和平。当时她说：“眼泪是没有意义的生理反应，爱是一种可编程的依恋机制。”

台下掌声雷动。

而现在，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里，脸上没有妆容，也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冷静。她的眼神……很乱，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挣脱。

她抬头看我，嘴唇微动：“林昼？”

我没有回应。

她苦笑了一下：“你不该活着的。按照模型推演，宿主最多支撑十二分钟。你超时了四十分钟……这意味着，你的存在本身，已经打破了系统的因果律。”

“那你来做什么？”我问，“执行清除？重启协议？还是亲自看看，是什么让你们引以为傲的秩序崩塌了？”

她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芯片，递向我：“这是‘源代码核心’的最后一段密钥。没有它，你们永远无法彻底关闭白Noise协议。”

我和小满同时一震。

“你背叛系统？”我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是背叛。”她低声说，“我是……想起了我自己。”

她抬起左手，卷起袖子。手腕内侧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形状像一颗星星。

“十年前，我也有个妹妹。”她说，声音轻得像风，“她叫知秋。六岁那年，她发烧进了医院，我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她醒了，第一句话是：‘姐姐，你的眼睛好红啊，是不是梦见怪物了？’”

她顿了顿，喉头滚动：“后来，她死了。医疗事故。但他们说她是‘低效资源占用者’，建议家属签署遗忘协议，接受心理重置。”

“我没有签。”她抬头看我，眼里泛着光，“我把她所有的照片、日记、录音都藏了起来。我以为只要我不忘，她就还在。”

“可五年后，我在参与设计‘情感净化算法’时，不小心触发了自己的记忆缓冲区。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

“她站在雪地里，穿着红色的小棉袄，回头冲我笑。”

“然后系统判定这是‘异常情感波动’，自动启动了抑制程序。”

“我亲手删掉了关于她的全部记忆。”

她说完，泪水终于落下。

“直到刚才……我听见广播里那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觉得心脏疼得喘不过气。我翻遍数据库，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脏病史。可那种痛……那么真实。”

“于是我去查了自己的原始档案。”

“发现了那段被加密的童年记录。”

“我用了七个小时破解权限，看到最后一刻的画面??她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别哭，我会变成星星，每天晚上都陪你。’”

她把芯片放在地上，缓缓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