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被这番话惊得瞪圆了眼。
臧尘再添了一把火,“你真正的杀父仇人,可是你的大伯啊。”
沈禾姝站在魏元聿身前,开口,“够了!别说了。我问你,魏涛是不是溯中人?”
臧尘轻飘飘道:“魏涛,那个没用的东西。司大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加入溯,他只是替我卖命的一条畜生罢了。”
沈禾姝扬眉,“所以,漠北军营中的地道是司延庭派人挖的?”
臧尘弯唇,“没错,那正是司大人的手笔,怎么样?没有想到我们溯的手竟还能伸到军中去。”
关乎的家国,百姓,魏元聿也顾不得继续伤心,“那地道是我取枪那次进的吗?说!你们是何时建成的?”
臧尘未在开口,沈禾姝却继续,“摸着地道壁,挖了应该有十余年了,可姬承灏分明是十年前才得了皇帝宠爱,你们……”
见臧尘还没要开口的意思。
沈禾姝拿起鞭子,“你不说,那我就用这里的每一个刑具在你身上试一遍,直至你开口。”
“不过,以你的身板,怕是挨不过五个吧。”
臧尘也没有傻到,用自己的命去守一个地道的秘密。
“我说还不行吗,那地道是我们的上一任首领挖的。我们本来只是住在山上的洞穴中,上一任首领在司延庭的撺掇下,挖了密道。”
“我们为了更好地贪污谋财,所以那地道也就通向各方。我都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能不能将我放了?”
沈禾姝思虑半晌,放下鞭子,“那这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我问你,姬承灏与乔桓夜是一个人吗?”
臧尘微微低头,“姬姓,那可是皇子啊,乔桓夜一个平民,两人怎么可能有关系?”
魏元聿想起在是非楼那日的姬承灏,转头对沈禾姝道:“难道他们……”
沈禾姝对魏元聿点头。
她眸色一沉,冷声道:“看来你是不想活着出狱了,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也不强求你。”接着又拿起钳子。
臧尘看到刑具的一刹那,匆忙喊道:“别,我说,我说。乔桓夜与姬承灏互换了身份。”
沈禾姝问,“怎么个换法?合适换的?一字不落的都给我说清楚!”
臧尘长叹一口气,“司大人,您可别怪我。这人老了,既惜命又受不了吓。”
“灏儿那孩子命苦,自小便被丢到蜀地。是司大人看他命苦,自小便收他为义子,也教他如何讨他父亲的欢心。”
“等到灏儿十三岁,一个皇子定要活得像样,司大人就将他送回宫中。”
“灏儿想报答他义父的养育之恩,便在他分了府时,挑了一个书生替他待在京师,他则跟着我们在各地跑。”
沈禾姝继续问道:“是在及冠那日换的吗?但耀宗帝不是一个轻易放皇子出京师之人,他是如何骗得过自己的父皇?”
臧尘垂眸道:“先前也换过几次,那两人自小便认识。说话做事都会有些相像,何况……耀宗帝也没有时间见灏儿。”
沈禾姝道:“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姬承灏是不是准备用胡境来夺太子之位?”
问完后,她一直紧盯着臧尘的一举一动。
臧尘的眸中先是震惊,须臾就恢复原样。他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灏儿那孩子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沈禾姝知道臧尘在这件事上是不可能说实话的,她冲臧尘冷笑,“你就永远留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