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冬槐没有往后听,往后退了几步留出空间,只是隐约扫到他的背影,有时候她真的对薄言没办法狠心下来。
明明长成这样,凑近了观察,却会发现,他怎么可怜巴巴的呢…
她就这么等着他通完电话。
薄言结束了后,也是直接转身出来的,走到门口,撞到在门口等待的池冬槐。
“醒了?”他自然地问,丝毫不提自己今天做得有点过火的事。
池冬槐也不说,只是指着自己的脚踝,问他:“这是什么?”
“很明显。”薄言回答,“是一条脚链。”
“你为什么给我戴这个…”
“趁你睡着,拿走了一些你的东西,这个作为补偿。”
“我的东西?”池冬槐皱眉,什么东西?
说完,只见薄言抬起手,手腕的高度与她的视线平行,池冬槐这才看到自己的一根樱桃发绳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给他当手链刚好的宽度。
但——
“你拿这个干什么?”池冬槐伸手,有点想要回来的意思,“这样不好…”
她是知道的,某些情侣之间会这样。
男生戴女朋友的头绳来表示自己有对象了,可以说是一种给自己套上刻着名字狗牌的行为。
但他们之间,哪儿能这样。
“怎么不好?”薄言压着眉眼问她。
池冬槐突然有些严肃,她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认真的问题,她并不会介意跟他只是炮。友关系。
有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是什么样的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理解。
但是………
池冬槐抬眸,看着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理性,也很绝情。
“薄言。
“我们既然决定是这样的关系,就不要越界啦。”
免得谁都不开心。
池冬槐觉得自己坦荡接受结果的人。
为什么呢?因为她小时候总是对太多事情抱有期待,后来发现,所有期待都会落空。
想要去看的烟花演出,因为要在家准备考试而错过。
想要去参加的夏令营游学,因为要在家上暑假班而失之交臂。
想和好朋友一起去公园抓小鱼,因为下午临时有新的课程爽约。
有时候,她也只是站在幸福的边缘呢。
说来,她好像
也没有觉得难过,因为人生真的会有很多遗憾,很多擦肩而过,很多没有结果的事情。
就算只是触碰到光的边缘,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过度纠缠结果论,只会让现在不易得之的一切都一并从指缝中溜走。
池冬槐说着,伸手找他要那一根头绳,薄言看着她,竟然让人听出一丝妥协的疲惫。
“好。”
池冬槐垂下眼,看着自己掌心轻轻落下来的红樱桃,一根头绳而已,重量放在手心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这一刻,她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