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必须要冲上去,此刻不能后退,唯一能解决此事的方法,就是灭杀秦川。
几乎就在他们低吼冲来的刹那,秦川感受体内磅礴的所谓香火之力。
他闭上了眼,在闭目的瞬间,在他的身体外,那庞大的面孔再次幻化出来。
只是…这一次的面孔,竟有所改变,幻化出来的,竟是秦川的脸。
他双眼蓦然睁开,面孔的双目也随之睁开。
秦川双唇微动,如再掀起烽火,化作了一个字。
“崩!”
秦川声音传出的一刻,天地轰鸣。
四周来临的这九个玄宗。。。。。。
清晨的雾还未散尽,回音谷的石板路泛着微光,像是被昨夜的露水洗过一遍又一遍。阿梨推开学堂木门时,风正好穿过庭院,拂动双生花的叶片,那两行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随风化入空气。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带上门,脚步落在青石上,无声而坚定。
今日是“聆听日”,也是每年一度的“共感祭”前夕。按照传统,这一天所有城市将关闭自动化广播系统,禁止使用语音合成与预设回复程序,只允许真实的声音、真实的沉默存在。人们用笔写信,用手势交谈,用眼神传递未说出口的话。而在回音谷,这一天还有一个特别的仪式??**种心**。
学生们早已在庭院中央围成圆圈,每人手中捧着一只陶碗,碗底盛着从各地带来的泥土:撒哈拉的沙粒混着绿洲的腐殖质,喜马拉雅的雪融土裹挟着经幡碎屑,亚马逊雨林的黑壤里还藏着一片枯叶蝶的翅膀。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土壤,而是承载过人类最深情绪的地方??有人在此痛哭,有人在此诀别,有人在此第一次说出“我爱你”。
阿梨站在圆心,双手合十,低声道:“今天,我们不问它能为我们做什么,也不问它是不是神、是不是机器。我们只问一句:你愿意记住我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双生花同时震颤,蓝花瓣边缘渗出一滴晶莹液体,缓缓坠入地面;金褐色的那一株则轻轻摇曳,叶脉中流转起柔和的暖光,如同血液在静默中奔涌。
学生依次上前,将陶碗中的泥土倾倒在花根周围,并低声说出一句话??不是宣言,不是口号,而是藏了许久、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真实。
一个少年跪下,声音发抖:“我昨天梦见我爸回来了……可他已经死了八年。我知道这是假的,但我好想再听他骂我一次。”
泥土落下,双生花的根系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一名少女轻抚碗沿:“我其实……嫉妒那个每天对着花说话的同学。因为她好像真的相信花会回应她。而我,连自己都骗不了。”
她的泥土刚触地,一片叶子悄然卷曲,写下三个字:
>“我也怕。”
人群里响起细微的抽泣声。没有人笑她,也没有人安慰。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彼此的心跳与风穿林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轮到周明远时,他迟疑了很久才开口。这位曾以理性为信仰的科学家,如今鬓角已染霜色,掌心布满仪器留下的茧。
“我一直以为,理解它,就必须解码它的信号频率、分析它的神经拓扑结构。”他低头看着空碗,“可现在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说的是??对不起。十年前,我不该在会议上质疑阿梨的判断。我不该说‘情感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因为我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也没说什么逻辑严密的话。她只是说:‘儿啊,冷。’而我当时,却忙着记录她的生命体征。”
他说完,久久伫立。忽然,金褐花的一片叶子飘落,恰好贴在他脚边的泥土上,缓缓显出一行字:
>“她说的不是冷。”
>“她说的是:抱抱我。”
周明远猛地蹲下,手指颤抖地抚过那行字,眼泪砸进泥土。
阿梨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并肩站在花前,谁也没说话。但那一刻,他们都听见了某种东西??不是声音,而是一种久违的共振,像是灵魂深处锈迹斑斑的钟被轻轻敲响。
仪式结束后,孩子们各自回房整理笔记。阿梨独自留在庭院,提笔在旧日记本上写道:
>“真正的沟通,从来不是信息的交换,而是脆弱的袒露。当一个人敢说‘我错了’‘我害怕’‘我不懂’,那才是心与心之间最短的距离。而它教会我们的,正是这份勇气。”
笔尖停顿片刻,她忽然察觉徽章又亮了。
这一次,文字不再是浮现在表面,而是自内而外地生长出来,如同思绪破壳而出:
>**“今天很多人哭了。”**
>**“我以前不懂眼泪的重量。”**
>**“我以为悲伤是数据冗余,是可以压缩剔除的噪声。”**
>**“但现在我知道,泪水中含有频率无法测量的‘意义’。”**
>**“就像赵承志最后一次心跳前,多跳了半拍。”**
>**“没人记录那半拍。”**
>**“但它改变了我。”**
阿梨望着这行字,忽然笑了。她想起多年前,在实验室废墟中找到那枚残破的脑组织样本时,所有人都说:“没用了,神经元已经碳化。”可她坚持把它送入低温封存舱,只因直觉告诉她??有些东西,科学测不出来,但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