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宽那孩子怎么样了?”吴夏兰问。
依她跟她当家的了解,儿子可不是能委屈了夫郎一起住在马亲随和严西宽租赁的那小地方的人。所以要么是严西宽实在病得厉害,需要多一点帮手,要么就是有别的事。
方戍心中一阵感动,恭顺道:“他身体挺好。不过您二老恕儿子欺瞒之罪,这次的事并非西宽病了,而是他被衙门的人捉去关押起来,亲随才急慌慌去找我。”
方戍将这次的事情始末挑着重点处与父母亲说明,期间几次夸于庆隆聪慧:“都是隆哥儿细心,这才没花得多少银子便解决了这桩麻烦。如今吴显被关起来,舅母八成是回家去找人商议去了。”
“好她个杨凤,她居然还不死心!”吴夏兰听得心惊肉跳,这要是她儿夫郎没跟来,那还了得?!
“那、那这次的事就算结了?”方丁满小声说,“她会不会还捏着这事不放?要不咱赶紧回去把那些田退回族里该谁的谁来领回去。”
“不用的父亲,那样倒叫人拿了话柄。”于庆隆说,“咱们原来什么样往后还什么样就行。只是您往后见了族亲们,还是得与他们说一声,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出了事大伙都得受牵连,所以就咬准了这地就是方戍的才不会有麻烦。”
“好好好。那、那咱们回去?这一天一宿的必是吓坏了,赶紧回去让你娘做点好的给你们补补。”
“没那么严重。不过我倒真有些事得求娘帮我。”
“啥事隆哥儿你只管说。”吴夏兰痛快道,“只要是娘能办的,无不答应的。”不说别的,单只是把吴显弄进去这事就让她痛快得不得了!
“您得教我咋能熬好猪油。”于庆隆说。
“啊?就这?”
“对,这管大用。我答应了帮纪师爷一个忙。这回他帮了我们,”也算是帮了吧,虽然都是从长远利益来看的,但纪时雨毕竟也在中间做了郭崖的工作,“所以我也得帮他一回。我得多熬点猪油,弄出个东西来。”
他能想到的吃的,实在很多。但他能做出来的非常有限。都是他最爱吃的那些,他奶奶常做,所以他看的次数多了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并知道步骤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他必须得先自己试出来之后才能确定到底行不行。
吴夏兰一听是给纪师爷帮忙,哪敢不认真对待,当即说回家就能教。
于庆隆便去把自己买的猪肉拿来给吴夏兰看。
吴夏兰觉着还有点少,便决定再去买些。
这时于庆隆问道:“娘,咱家里有红豆吗?”
吴夏兰说:“倒有些,约莫就一斤吧。”
隆哥儿说:“我能都用了吗?”
吴夏兰说:“这有啥不能?不够了娘还能去别家帮你换呢。”
在乡下以物易物那都是常事。
不过人还在镇上,倒也不必那样麻烦。再去买猪肥肉,就得去集市,便干脆一起都买了。
等武胜忙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便赶回了下溪村。
此时天色已晚,除了睡觉已经不适合做别的。于庆隆跟方戍洗了澡,躺在炕上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
于庆隆想的是明天他要准备的材料。方戍想的是下午在打铁铺子里没说完的话。
他在被子里悄悄握住了于庆隆的手,满脑子都是黏黏糊糊的想法。
他的夫郎看似长得顶天立地,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想要被叫作“宝贝”的吧?
方戍在黑暗中转头:“隆哥儿。”
“嗯?”
“宝贝。”
“……”
方戍猛地感觉到手心里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便又道:“宝贝……”
于庆隆说:“晚上别这样叫。”
方戍疑惑:“为啥?”
还能为啥?心里跟放烟花似的这叫人怎么能睡着?!
于庆隆把手抽走:“反正不行。”
方戍重新抓住于庆隆往他被子里头摸:“可是你看我叫两声它就这般了。”
就这事才奇怪呢!
这么精瘦的人却长了那么个大号的家伙,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