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说:“小兄弟只管挑。你是郭老板带来的贵客,我给你让利一成。”
于庆隆便选了两匹中等绢,四匹棉布,两匹丝绸。原还想买锻,想想还是太贵了便没买。最后一算近七两银,江掌柜便说只收六两。
六两在乡下那是个大数,但现在于庆隆已经花得起了。
可就在于庆隆准备掏钱的时候,郭恒安却拦下了他。郭恒安付了这笔钱,又叫江掌柜多选了两匹好丝绸给于庆隆。
于庆隆:“这怎么好意思?”
郭恒安说:“小于兄弟是贵人,这点是我的一片心意。来日还要请你多照顾福悦酒楼。”
于庆隆说:“好,那我就不与郭老板客气了。这些布有劳江掌柜送到福悦酒楼。我那边不便放,明日我再到郭老板那里取走。”
江掌柜连连说没问题。
不久于庆隆便跟郭、江二人告辞,带着方戍跟武胜回了先前住的客栈。
他们走了之后,江掌柜问郭恒安:“郭老板,刚刚那位小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头?您对他这般客气。”
郭恒安说:“财神爷。别说兄弟我有好事不提醒你。往后这位小于兄弟再来,你可以好生招待,亏不了。”
江掌柜说:“有那么神?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而且你看他们身上穿的也不出奇啊。”
郭恒安笑说:“有的人,他就是披个麻袋也掩不了浑身气度。布今晚就送我那吧,告辞。”
江掌柜寻思寻思,还是觉着听郭恒安的。听人劝吃饱饭。他想起于庆隆说还想要点做小件用的绸缎,可后面不知是忘了还是怎样,便叫小伙计挑了些小块的绸缎,还有蜀锦。有些是裁卖剩下的块,质量不错块也不很小。有些是有瑕疵剪下来的,但最小的也有手帕那么大一块,他装了一包并着那些整匹的布一起叫伙计送到了福悦酒楼。
却说路上,武胜问于庆隆:“小于阿兄,你咋懂得这么多?”
于庆隆说:“看的书杂些罢了。”
武胜又问:“那你咋买那么多布呢?”
于庆隆说:“给家里人做衣裳穿啊。一会儿长捷你也挑一匹,拿回去给婶子。”
后面郭恒安让江掌柜加的两匹丝绸,于庆隆特意要的适合女性穿的颜色。
武胜说:“这可不成。我这回来真是借了你好大的光。坐你们雇的车,又拿回了镯子,还得了银子。我再要布,回去我娘都得打死我。”
于庆隆听得直笑:“哪至于?挑一匹,就跟婶子说是我送她的。这回的事我也是借了你的光。”
方戍说:“正是,长捷你与我们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
武胜想想:“那成,那等回了镇上我也拿一匹。”
第二日,三人早早地雇了车赶到福悦酒楼。没想到除了布之外,郭恒安还让人准备了不少吃的。有一坛子秘制的咸鸭蛋跟两坛酱菜,还有两条腊肉,一些干制海货,两坛酒。
这些通通都被伙计搬上车,于庆隆想着人家准备都准备了,便也没再客气。
这次雇的车是个三驾车,跑得比之前的还要快。天没黑就到了栖霞镇。
要知道这会儿是昼短夜长,能在天没黑时赶回来已经比月前快了许多。
于庆隆叫车夫先进城,把武胜送回了打铁铺,还给武胜他娘留下一匹丝绸。武家二老还想留他们吃了晚饭再走,但这次出来日子久,于庆隆跟方戍都担心家里人惦记,就直接回了。
谁知车就赶到城门口,他们便被官差拦住了去路。
持刀的官差说:“车马跟车里的东西都留下,你们两人跟我走!”
于庆隆说:“这位差爷,我夫君可是秀才。你们要扣人总要有些依凭。”
官差说:“我们镇守大人要见你们,还要什么依凭?!快走!”
于庆隆跟方戍瞅瞅车上的东西。于庆隆还想说什么,方戍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于庆隆却道:“那我从车上拿样东西总成吧?”
官差问:“拿什么?”
于庆隆说:“拿些能救命的东西。”
官差便没拦着。于庆隆赶紧把装着几个土豆的小布包抱过来,接着便跟方戍一起去了衙门。
想到纪时雨走前留的那封书信,叫他们最好不要惹这位新镇守,两口子不禁有些头疼。
这一车东西可要不少钱呢!——
作者有话说:方戍:隆哥儿,咱俩是不是要被打劫了[爆哭]